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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沈腾 | 欢笑的力量

2021-10-12

这是沈腾第一次做电影导演。在今年国庆档上映的《我和我的父辈》中,由他所执导的《少年行》是电影里的最后一个故事,也是唯一一个描述未来的故事。影片中沈腾所饰演的仿生机器人“星1号”从2050年穿越时空来到了2021,遇到了未来的科学家小小。为了回到2050年,星1号被迫扮演了小小的父亲,并与这个孩子结下奇妙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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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辈这次在电影的语境中并不特指父亲,更是蕴含了上个时代与下个时代进行交融、碰撞,继而产生摩擦与进步。虽然是传统命题,但这一次沈腾没有讲述父辈的辛苦,他转而将目光放到了普通微小但动人的母子情谊。科幻只是外壳,在宏大的时代背景音中,个人的情感尽管渺小,却维系列着每一个奋斗着的普通人的人生。在生活的重压下人始终向往着爱、希望与笑声。这就是观众们喜欢沈腾的原因,没有多大的道理,却偏偏让人动容,他总能让任何一个人在见到他的时候忘掉烦恼,快乐地笑出声来。


父辈与他的故事


大多数观众认识沈腾,是在春晚的舞台上。2012年他首次登台春晚,以郝建的形象为观众们所熟知,这个有点二又有点贱的人物形象随着接下来的六次登台里,几乎成了沈腾最为知名的标签。也是在这段时间里,他拥有自己作为喜剧演员的国民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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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价一个喜剧演员好不好笑,能不能让人有亲切感是第一位的,因为往往喜剧的发生总是在接近观众们的生活状态里,那些令人捧腹的情节,总是在日常的活动中有了超出常规的反差,才会让人忍俊不禁。


沈腾凭借着天然的亲和力与随性的姿态迅速成了观众们的新宠,他总是扮演那些生活中随时可见的小人物,有些游手好闲,偷懒耍滑,但多半没有坏心眼。也正是他出色的感染力让观众们产生代入感,得以在五年间让他的标签从「郝建」成为了「百亿票房男神」。


观众们喜欢他,因为沈腾没有包袱,不管是在屏幕里还是在现实中,他总是笑眯眯的,永远不会让话掉到地上,不夸张说,几乎没有他接不住的梗。正是这份超好的人缘和为人处事的高情商,带给沈腾很多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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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年国庆的献礼片《我和我的父辈》中,沈腾第一次担当了电影导演的职责,虽然是第一次,但做导演这件事,沈腾其实并不陌生。在解放军艺术学院里,他自导自演过作品,接着进入开心麻花的第一年,做的也是导演。“以前进开心麻花第一年是演员进去的,但很快就转做了导演,后来又觉得实在太累了,就转回了演员。”


虽然笑称自己对做导演这件事没有什么野心,能够遇到合适的机会就试试,但这一次他交出来的《少年行》答卷,依旧获得了全场最多的笑声。《少年行》的故事没有那么复杂,也不存在太哀伤太沉重的内涵,它讲述的是一个来自未来的仿生机器人回到2021年遇到了参与研发他的科学家童年的故事。尽管影片标题中有着父辈,但它所要讲述的还是年轻的小小被他的妈妈马黛玉所理解支持的故事。


在沈腾的概念里,父辈这一次涵盖着父母那一辈的人,可以是父亲也可以是母亲,是老师、长辈,是每一代年轻人树为榜样、想要成为的人。而在沈腾的故事里,对他影响深刻的一位长辈是他曾经的大学主课老师刘娜。“因为我们是部队院校,所以我们总共下了四次部队(去军训),每次我们都会留一台演出给当地的官兵。当时我给当地的战士排了一个小品,还是压轴演出,刘娜老师看完彩排之后和我说,咱们这入学已经一年多了,一直没有表演课代表,我想回去公布我选你,你怎么看?我当时很激动,就是突然发现自己被认可了,整个人的主观能动性就被调动了起来。”


最初沈腾去考解放军艺术学院是因为姐姐的鼓励,会不会演戏,有没有才艺,他自己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但正是那次被专业课老师认可之后,他发现了自己对表演这件事的热情。用沈腾的话来说,“那是一发不可收拾,所有人的道具我都恨不得帮着去做,谁的作业我都恨不得参与一下,一下子就从不喜欢到喜欢,从不知道什么是表演到慢慢靠近表演。”


他与小时候的自己


《我和我的父辈》一共有四个单元故事,按照时间的顺序排序,沈腾自导自演的《少年行》因为讲述未来,排在第四的位置。被问及当时怎么会想到拍摄一个科幻题材的作品,他想了想,回答说:“因为前三个篇章都是在讲故事,致敬先辈,而现在我们可以表达的东西太多了,中国已经是强国了,我们好多个领域在世界上已经处于领先水平,所以最后就把落脚点放在了科技兴国这一块,2025年我们是科技强国,那翻过头来就是我们今天做的努力。”


沈腾把对未来的想象放在电影中,笑称如果有时空旅行的机会的话,未来对他的吸引力却不如过去。“我觉得小时候的自己荒废了太多的时间,我最需要弥补的遗憾就是被蹉跎了的岁月。如果有在过去养成一个看书阅读的习惯就好了。虽然现在也逼着自己看,但事情多也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还是像真正地从书里吸收一些东西。”


他戏谑小时候的自己就是傻玩,不会什么东西,能够考进解放军艺术学院,或许靠的不是才艺,是风华正茂时的玉树临风。沈腾从小就长得好看,但又嘴损,东北人的幽默让他小时候听到最多的一句话是“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我早打死你了。”


这种天然的漫不经心让他并不在乎变胖、变得没有那么帅这件事。他笑称小时候被夸漂亮多了,现在正好可以体验另一种人生。在综艺里他会开玩笑说自己的褶子可以夹死蚊子,说着就对镜头摆出当时的表情,偶像包袱是什么,不存在的。遇到网友说他戴眼镜打游戏像老奶奶穿线,他也不生气,还给网友找补。“确实挺像。我是远视眼,眼花就会比较早,确实也是看手机看到了,有点把眼睛看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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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善解人意和对世事的通透或许与他经历过的人生息息相关。在成为如今炙手可热的「票房灵药」之前,沈腾呆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小剧场。毕业之后他去面试了《想吃麻花现给你拧》剧组,但最开始演出的时候,上千座的剧场,只卖出了七张票。高额的成本压缩着收入,加上他自愿分出自己的工资给剧团一位原本要劝退的老演员,那段时间他在北京过得总是紧巴巴的。


过去的人情冷暖凝结在他的身上,让沈腾的喜剧总有一种透视社会的犀利。虽然很好笑,但里头却结实蕴含了很多对人性、社会、情感的思考。观众们总能在他的身上找到像自己的那一部分,从而带入自己,就像韩寒评价的那样,“他的表演有一种不怒自威,不笑自喜,不闹自嗨,不苦自悲的独特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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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赞美在沈腾的眼中,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他所呈现给观众的,只是最朴实最简单的情感体验。每个人看到一个故事都会拥有自己的切身体验,这是属于各自私人的情感链接。毕竟人类的情感不会随着时代的变迁发生改变。无论社会发展到什么阶段,每个人所渴望的东西都是那么一些,这些情感是共通的。


和大家一起做开心的事


《少年行》是开心麻花全员出动的作品,也是马丽和沈腾的又一次合作。在这部戏开拍前半个月,马丽腰扭伤了,但出于对多年老友沈腾的支持,她带病上阵,并在采访中夸赞沈腾就像一个剧组老父亲一样,把所有人照顾得面面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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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是大家伙聚在一起做开心的事儿,但作为导演的沈腾总想把每个人顾全得妥帖。在拍摄的过程中有让沈腾特别难忘的一件事。戏里的小演员洪烈有几场在海中游泳的戏份,虽然他在简历上写了会游泳,但其实他不会。沈腾特别找了两个潜水员专门在水底下保护他。“其实像我们大人也是,在游泳池里会游泳,但在海里就慌了,脚够不到底,也不知道海里会出现一个什么东西蛰你一下。其实我也怕,但我是导演,我得装得不怕,去影响他。”

电影讲述的是与父辈的关系,四个导演每个人都有着对此不同的看法,在沈腾的心目中,他理想的亲子关系最好是像朋友,小孩子愿意什么事儿都和你说,那就什么都可以解决。“我觉得很难,但我一定要往这个方向努力。”这种亲子观念同样体现在他的作品里,在故事中小小妈对小小研究科研这件事从一开始的不理解到后来鼓励支持,都是两代人倾听与理解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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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式的家庭中,亲子关系向来是拧巴又沉重的,尽管《少年行》收获了很多观众们的笑声,但沈腾却清晰地知道要解构好这重关系,让大家有共鸣感、笑中带泪,并不是特别容易的事。业内公认喜剧是最困难的,因为如今的观众们经受过了各种风格的洗礼,对欢乐的阈值特别高。“做喜剧我觉得最难的还是两个方面,一个是编,一个是表达方式。无论是拍摄还是怎么演,有时候真的就是因为一句话,观众说你好笑就好笑,不好笑就不好笑, 这很难说清楚。”


尽管如今观众们笑称他是“长在自己笑点上的男人”,但沈腾很随性,尤其对做导演并无野心。做导演是因为有合适的机会可以大家一起玩儿,做喜剧就做喜剧,也不会因为没有严肃题材找他转型而感到苦恼。“只要东西是好东西,不管是不是喜剧,哪个方向都无所谓,我不会限制自己创作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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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喜欢看电影,在龙标出来就会感到兴奋的演员,被时代选中成为欢乐的代名词,却依旧不骄不躁,行走在他漫无目的却闲适愉悦的路上。观众们喜欢他诚恳卖力的模仿,也欣赏他毫无包袱可以和粉丝嬉笑打闹的平实。看沈腾的的作品总能够让人结实地捧腹一场,或许这也是他想表达的,能够让人生充满力量走下去的,永远是爱、希望、欢乐与笑声。